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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-10-02

每一天都活在感恩裡 ─ 監察院長王建煊

一身紅色夾克、鐵灰色西裝褲,滿頭智慧的白髮,還有妙語如珠的智慧言語。素有政壇小鋼炮之稱的王建煊院長,對於正義對錯的判斷心直口快,然而當談到對妻子、朋友,以及弱勢族群的愛時,直來直往的小鋼炮也會轉彎,他的態度轉為柔軟而感性,而每一句話依然充滿著智慧地打中人心,足以發人深省。這樣的自信、勇敢與無限感恩,其實全都來自於他對上帝的信靠與學習。「王聖人」的名號響亮,殊不知是因為王院長的心裡總是以神為中心。

為什麼你還沒相信上帝?!

現任的監察院院長的王建煊,帶著堅毅又溫暖的微笑,談到自己的信仰過程。

他說,他信上帝是由「不那麼信」變成「非常信」,上帝對他是由「不重要」,最後漸漸轉為「非常重要」的。他聽過很多人說「信上帝信不來」,但其實想通了,對上帝的信心就來了。看著這個世界的種種風景,論及信仰,他的言談中散發的氣息,不是「請問,你相信上帝嗎」,而是「上帝就在我們面前,為什麼還會不相信」的瀟灑。

他自在地認為,隨著年數漸增,發現這世上沒有一樣東西不是主手中奇妙的創造。林肯總統說:「有的人仰天看藍天白雲,說真好看、真美麗,然而眼睛在看藍天白雲,嘴巴上卻說沒有上帝,那個藍天白雲不就是上帝的美麗嗎?」他說:「天為什麼藍?雲為什麼白?有時候又變黑雲,這是怎樣來的呢?世界上所有的東西,只要你去問為什麼,就會看見神的存在。」

1969年,阿姆斯壯踏上月球後,美國也帶了很多月球的岩石回來分送給各國作為贈禮,而台灣也幸運地收藏了一個。他曾經親眼看過那塊珍貴的岩石。「那東西特別黑,上面亮晶晶的,像碳一樣。比起地球,月球還小的不得了,只是顆衛星呢!」

王建煊談到,美國人常常都會去旅行。前面一個車,後面拖一個車,大大的車子裡可以住人,有床、衛浴,幾乎什麼都有。有一年在美國,朋友帶他到山上去(不是荒野的那種)當他晚上走出來,星空真是壯觀的不得了!他相信很多人沒看過,因為他的人生旅途其實也就只看過那麼一次。以前寫作文所用的「滿天星斗」一詞,竟然就這樣自然地「擺設」在他的面前。他說:「那些星就在天上密密麻麻的,好像灑在燒餅上的芝麻,不是一小塊,是整個!」

他對著我們讚嘆上帝的奧妙:「今天在這邊為什麼我可以跟你講話呢?問醫生,他就說是聲帶啊,有神經刺激啊,就會這樣講。但這不代表醫生或研究人體的偉大,聲帶會這樣是上帝老早就擺好的,對不對?所以,真是奇妙!使得你不得不相信有一位全知全能的上帝。」

上帝言語的奧妙,經得起時間考驗

王建煊認為,當我們對上帝認真的時候,聖經的言語我們就能慢慢理解。

神所默示的話,我們乍看之下,從字面上認識,是不太了解的。像聖經上說「施比受更為有福」;很多時候,單方在給予的自己,並不會這麼體認。但是現在我們做公益慈善的事業,就會發現:當我們幫助一個困難的人,讓他度過困難又重新站立起來,心中的那個快樂,就是沒辦法用金錢或其他來衡量的。他說:「從前我覺得沒道理,但現在覺得非常有道理,我這邊只是舉一句話的例子給你聽。其他的例子太多了。」

王建煊聊到最近的作品《牽手走一生》。他說,想要牽手走一生,一定要用心經營,讓夫妻的婚姻美滿。

他特別提到:「在家裡是講愛的地方,不是講道理的地方。夫妻兩個一天到晚辯個道理、辯得面紅耳赤,不講話了…然後又開始吵架。我們常講家和萬事興,而我們中華文化裡面,一大堆漢字都有它奇妙之處,唯獨『和』這個字最重要,萬事以和為貴。聖經上講這些東西都是『和』的概念,『和』以後,人們就會有『愛』,因為『有愛』,所以能夠『有和』;因為『和』,所以你能看出他的『愛』。

他也說:「聖經上的話,去看了以後再慢慢經歷,因為很多話不是單單像我們看書這樣理解,而是要從你的經驗倒過來,再來了解聖經說的道理。」

部長的三不政策

和身為公職的王建煊談到「恩典」和「公義」這類比較嚴肅的話題時,他說,有人送了一幅匾額給他,上面寫著:「公義使邦國高舉。」這影響著他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,跳脫一位部長,而從上帝的角度來思考:「這樣公平嗎?」

例如,他當財政部長時,他大力查逃漏稅為的也是要「公義使邦國高舉」,否則規規矩矩的納稅人倒楣,守法的商人成本高過逃漏稅的人,競爭失利,這就很不公平。

他認為,擔任公職,從任何一個動線去看,通通都跟這句「公義使邦國高舉」有關。他上任後曾提出「關說三不政策」,因為在升遷時,如果接受關說,讓不稱職的人得到升遷,努力工作的人反而沒有機會,將來還有誰願意努力工作呢?「少種的少收,多種的多收」這話是真的,他鼓勵員工踏實做事,努力做事,就必得到鼓勵,因此在財政部絕對禁止「關說」。

何謂「關說三不政策」呢?就是:「不找人、不替人、不接受關說。」他認為這三個沒有了,就沒有關說了。大家都各憑本事,在公平的狀態下,這個邦國才會興盛,被高舉起來。而這正是他對主的呼召的自覺。關說三不政策,不僅用在同仁的升遷上,其他業務上的事更加禁止關說,否則找到有力人事關說,案子就通過,否則就不通過,那還得了,這個國家還會被高舉嗎?

那一頓早餐

王建煊也和我們聊到他生命的成長。他說,很多年前,看過一個報導:有一個孩子眼睛看不見長達十年。這十年中,他沒有看過這個世界,後來奇蹟似地完全獲得了醫治。那位孩子說的第一句話是:「看得見真好!」他問:「反觀今天我們所處的社會,有多少人每天會跟上帝說:『謝謝你,讓我的眼睛清楚地看得見』?」他覺得失而復得,容易讓人感恩。

聊到自己,他也誠摯地說:「失而復得才會感恩,否則我們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,我們哪會感恩呢?」他用自己常常講的一個小故事為譬喻,這讓他有真切的體悟。

他說:「和太太結婚四十多年了。我在政府任職的時候忙得不得了,每天一起來洗完臉就坐到餐桌上吃早餐,而我太太一看我起來,自己都還沒洗臉就馬上去做早餐,然後我吃完了就立刻出門,趕去開會了。後來她暑假到香港去拜訪在香港中文大學任教的父母。她走的那一天,早上起來我照樣刷牙洗臉,但坐到餐桌上卻發現:『奇怪,怎麼沒有早餐呢?』原來早餐不是自然冒出來的,是有人做的!她不在了當然就沒有早餐。而她替我做了幾十年的早餐,我為什麼都沒有說一句感恩的話呢?」他笑著說:「當你認知到早餐是有人辛苦做出來的,你就會感恩。」妻子的愛不是這一頓早餐,而是十餘年,沉默,卻細心的情感表達。

喜樂的殘兵─學會感恩

王建煊也想叮嚀每一位不習慣感謝的人:「你都看見你沒有的,當然會難過,因為『我什麼都沒有』,怎麼會『感恩』?」

他說了個小故事。有一個美國士兵在越戰中被打斷一條腿,而他還有一條腿可以用拐杖走,基本上還算靈活,所以回國後就在美國一家餐廳裡工作。每天隨口哼唱著詩歌「奇異恩典」的他,卻發現那位餐廳老闆,雖然手中有好多家店,錢也比他多了幾千倍,卻不快樂。同時,老闆其實也覺得自己很奇怪:「這個傢明明斷了一條腿,也只拿一點點薪水,為什麼每天都這麼快樂?為什麼我的錢比他多這麼多,企業也比他大得多,卻老是不快樂?」

有一天老闆就把這個人找來問:「為什麼你這麼快樂呢?」他說:「老闆啊!如果你不改變心態,你會永遠不快樂。你老是看自己沒有的,卻沒看自己擁有的。我還有一條腿,像我很多朋友都很羨慕哩!因為他們兩條腿都沒有了,這真的 很不方便。我還可以到處跳一跳,自己去廁所再上床睡覺。我還有一條腿呢!阿們!」

很多人總說:「我真倒楣,怎麼只有一條腿,哪像別人都兩條腿,那樣可以跑多快?上帝太對不起我了!」總是這樣想的人,怎麼可能會去感恩?他認為現代人太喜歡比較。他說:「老跟人家比,比那些你沒有的,當然會不快樂啊!要不改變這個心態,你就會永遠不快樂。」

最後問他「時時得力」的秘訣。他簡單地說道:「向神感恩,向人感恩,你就會非常快樂!」

採訪後記

這輩子可能唯一一次托採訪院長的福,可以進入監察院看看大觀園。雖然要採訪前我們莫名的緊張(從來沒那麼緊張過),但開始採訪後卻被王院長的每個故事、話語所吸引。採訪結束院長帶我們參訪立在院長辦公室入口的「公義使邦國高舉」的大匾額,並且為我們介紹了澳門公雞陶瓷的小故事(澳門被葡萄牙佔領過,而花公雞在葡萄牙有洗刷冤屈、行使正義的象徵)。他真是一位超級正直、很有愛心,生活中無時不說故事的有趣長者啊!

【本文出自AsiaforJESUS 亞洲青年誌第9期P.54-56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