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某個純粹歲月

就好比以前曾聽說一句話：「我們只是蓋棉被純聊天。」或是高速公路交流道旁一間間五光十色，標榜「純按摩」的美容院。多加一個「純」字反而激起更多想像，讓這段關係，這種舉動，看起來更不單純。單從「純友誼」這個名詞來看，很容易讓某些人認為，就是沒有所謂的純友誼，因才開始加上形容詞，嘗試說服他人和自己，好掩飾在眾人面前這一段若有似無、無法被定義清楚的關係。

剛升上中學的那段日子，台灣知名的女子團體S.H.E剛發出第一張專輯。班上同學的隨身聽、電視台的廣告時間、廣播電台的DJ總是很有默契的播放他們的主打歌曲，主要敘述一對男女的關係－友達以上，戀人未滿。十三歲的我，在女校生活，單純的生活加上太小的年紀實在不懂歌詞所傳達的意義。十七歲那年，我離開女校，到了一所男女分班的高中，跟異性的互動還是不多，但從身旁朋友耳中也聽到不少故事，這時候他們最常引用的一首歌便是那陣子流行的偶像劇主題曲「曖昧」，描述一種男女關係沒有一個確切的定義，成了不只是朋友但又無法更進一步的委屈和傷心。

老實說，有一陣子，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，怎麼突然間進行到某個階段，這段友誼便無法繼續下去？

我想起小時候，和男生玩起來自在也開心，沒有什麼計畫，沒有心機，更沒有什麼彼此之間的倚賴，那樣的喜歡僅只於朋友間的喜歡。稍微長大之後，上了高中、大學甚至現在，朋友之間的喜歡似乎會因為某一時刻而改變，可能是哪一天突然她停課了，有更多的時間可以了解彼此；也有可能是哪一瞬間，發現彼此的家庭背景都相同，價值觀也相差不遠。因此，互相坦承、分享的機會增多，只因為自己認為原來世界上有跟我這麼相同的人。

過了不久，看到有些朋友因為開始不清楚的他們的友誼關係困擾許久，時常詢問身旁的友人：「他今天跟我講話比上個禮拜多了三次！」「他約我帶我看他的秘密基地！」「他今天主動打電話給我又傳簡訊！」「過馬路的時候，她都會挽著我的手一起走路！」最後總有一個共同性的問題：「你覺得她／他是不是喜歡我？」

然而，這個問題，永遠無法有正確解答。觀察了許久，我發現每個人總有一套自己與他人相處的方式、交談的距離、與習慣相處時間的長短，怎麼樣也沒辦法把自己身上的公式套在他人身上。曾經看過一段文字「身體的距離決定我們是否是朋友，內心的承諾區分我們是否只是朋友。」你說男女孩有沒有純友誼呢？我想是有的，在那一年或某個時刻，當我們的想法還不是如此複雜，心中也沒有太多規劃，不會對另一方有過多的心理依靠，對於愛的憧憬依然純粹的，那個時刻吧！

【本文出自READ PAPER 第32期P.4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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